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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夢中見到了已經永遠無法再見面的兩個人。
第一個夢一開始是有趣的,跟一群朋友到山上玩,夢中記得的臉孔只有詹阿娟跟賢章,其餘的印象都很模糊,天氣極冷,飄著薄薄的霧。接近山頂的時候,偶然發現一間小屋。小屋是木製的小平房,左側是一片整理的很漂亮的花園,花園裡除了草花以外,還有幾種修剪的很漂亮的灌木叢,最後面是一排濃密的樹籬。於是趁大家在小屋裡嘻鬧的時候,我一個人走到花園後面玩。也不知道為什麼,大家的行李放在花園最後面靠近樹籬的地方,而不是小屋內,蹲下來看的時候突然發現兩把瑞士刀,而且是功能很特別的兩款,上頭附著很奇妙的儀器。正拿起來把玩的時候,強盜來了。我背後悄然無聲的出現一把槍押著,轉頭卻發現我認識他們老大。
那是小白學長。
高中的時候我們在同一站搭校車,高高瘦瘦的,非常帥。數學成績一流,頭腦也很聰明,我還記得他是三年十班,跟三年一班的學姊交往,學姐叫兔子,高高的挺好看,懂不少樂器,氣質出眾。因為跟小白家住的近,我偶爾會去他家玩,他家在小巷子裏,門口掛了一個超大的呼拉圈,每次都是認呼拉圈才確定沒敲錯門。因為高二的時候對數學有莫名的興趣,偶爾會請他敎我數學,玩一些很難的數學題目,還一同參加過數學奧林匹亞的競賽。有一次學校隔壁的科學博物館辦了一場小型演唱會,請了藍色狂想的DJ跟一些歌手演出,我們一起去看。那是我第一次看演唱會的表演,記得我跟小白說,聽演唱會感覺很棒呢,他淡淡的說這沒什麼啦,一副就是小子你還沒見過世面的感覺。
高二下那年他跟兔子分手,過程不太愉快,那時小白的風度不太好,跑到一班門口去摔東西,鬧了一陣,之後就很少聽到他的消息了。最後一次碰面是去他家,那時候剛升高三,小白已經考上東海數學系,那天在他家聊了什麼都忘光了,只記得是傍晚,還沒暗到要開燈的程度,光線從騎樓的縫裡灑進來,他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講一些大學的趣事,約好了如果考上東海要請我吃飯慶祝。
一直到聯考放榜的那天,我是考完不會想對答案的人,不想知道考幾分去哪個學校之類的事情,考過就算。所以到家第一件事是衝到附近的小山去玩,一直待到近黃昏的時候下山,順便繞去小白家跟他報喜。因為近一年沒碰面,興奮著走到呼拉圈前面按了電鈴,說明來意之後裡面卻爆出一陣哭聲。那時才知道就在我去的前幾天,六月多的時候,小白跟朋友去墾丁玩水,就沒再回來了。
在夢中,小白依然高高帥帥,一副屌兒啷襠的樣子,我們沒什麼寒喧,彷彿見面就是一切。也許是因為我認識他們老大,兩群人竟然就這樣玩了起來,回程的路上搭的是小巴,搖搖晃晃的下山的時候,小白從背包中拿出一瓶半滿的威士忌,三角形的瓶身看不出是那個牌子,一貫淡淡的口吻說喝一杯吧,賢章在旁邊搭了腔,好啊,喝口酒驅驅寒,一口氣倒了大半杯。我才一轉頭說你神經喔,夢就醒了。
醒了才想到,這是一個多麼悲傷的夢。此時,窗外淅瀝瀝的下起雨來。
在雨聲中靜靜的又入眠,在夢中跟姐姐搭著車到鄉下外婆家去,下車的時候周圍的場景跟小時候記憶不太像,一方面太久沒回去,另一方面外婆家經過太多次拆建,跟小時候記憶也幾乎不同了。夢中的場景依舊在三合院中,車子停在靠外側的空地上,左手邊是一排大樹,外婆沿著樹下慢慢的走過來,我高興的跑過去,喊著阿嬤。然後祖孫兩人牽著手向屋內走去,阿嬤的手大大的,滿是皺紋卻很溫暖,沿路跟她說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,阿嬤只是靜靜的笑著看我,走進屋內後見到小舅媽,她一看到我們祖孫的樣子就哭了,眼角閃著淚光,我回頭看阿嬤,夢就醒了。
只是這次醒來,窗外的雨已經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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